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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一個人在一生當中,
總會有幾本特別珍惜的書;
一翻開它,就能感受到一股暖流,
恬淡的安詳,和非常怡然的回憶。


《小矮人》厚厚的像一本百科全書,

它靜靜窩在大書櫃裡,要從二十年前說起;
雖然它的文字引不起當時還小的我的興趣,
但它的圖畫卻是那樣深刻的吸引著我,
活潑明亮的筆觸,五彩繽紛的色澤,
每次翻開來都能讓人會心一笑!



國小後,認的字多了,
開始一頭栽進那個小矮人神秘的世界,
因為書本的第一頁就是作者引用的一段話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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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有些人從來沒見過小矮人,真令我吃驚。
我覺得這些人實在可憐,我敢說他們的眼睛一定有毛病。

阿克塞爾.孟德 - 瑞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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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因為這句話,
再加上書中言之鑿鑿的舉證與描述,
令我真的固執的確信世上真有小矮人的存在;
當同學們熱烈討論這世界上是否有聖誕老人或精靈矮人時,
我一定是理直氣壯的站在肯定的這方,
並深深的的認為對方陣營是不是有甚麼毛病。





隨著年齡漸長,
慢慢對這本書有了更深層的了解,也終於明白,
這本書為什麼能夠被封為『史上最偉大的編造』。

閱讀《小矮人》,如同一場奇幻美妙的享受,
在作者與插畫家耗費二十年心血的創作中,
小矮人的世界在我們面前揭開了神秘的面紗:


你可以跟在小矮人爸爸背後,看他在傍晚怎麼早起吃早餐,
看他去砍柴,收集動物毛髮製作衣料;在打鐵舖或玻璃廠做工,
救助各式各樣的動物朋友,慈悲的小矮人是動物的知音,
應該也是人類的知音,只是我們都忽略了他們的貢獻,
看到小矮人蓋房子、教育子女、戀愛和結婚,還有蜜月旅行…


許多有趣的事實、迷人的生活細節,
小至日常點滴,大至對自然界的貢獻,
不論是生活、語言、歷史、科學、工藝…
都那麼精確可靠,簡直讓人弄不清這一切是否真無處不在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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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林良曾對《小矮人》作出這樣的評論:

讀者翻開這本書,認真的讀下去,
就可能有兩種情況發生,而他必定會遭遇其中之一:

第一種情況是:
他以為他讀的是一本科學讀物,一篇研究報告,
後來才發現他進入了一個童話似的境界。

第二種情況是:
他以為他讀的是一本極富想像力的童話,後來發現,
他已經學會了科學家觀察事物的態度和精確的口吻。

也許你會面含滿足的笑容,
用種種方式來形容這本書:

這是一本杜撰書、這是一份編造的研究報告、
這是一本亦莊亦諧的書、這是一本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的書…

但是你真正要說的,實在只有一句嚴肅的話:
「這真是一本傑出的創作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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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說,畢竟只是傳說,
點點滴滴,神秘莫測;
但我真的認為,現在枯竭的社會,
正須添加這樣純真的心靈光芒。




在最後一章裡,作者們藉著小矮人的口,
化成一篇優美的散文:『小矮人為什麼搖頭』。

指出這千百年來的歲月中,
人類種種可悲又令人嘆息的行徑,
如想重新尋回幸福,只有不再叛離宇宙,
重新和大自然結合在一起。


每回闔上書本,腦海中仍然留著圖畫的影子,
小屋裡柔和的氛圍與溫暖的幸福感,
就連野外的景物和星空看起來都那樣朦朧美麗,
我深深的把書本摟進懷裡,像擁著一個溫暖的夢!




最後,想要分享『小矮人為什麼搖頭』裡,
令我著迷的一段文章,筆觸細膩憂傷,優美流暢,
描述小矮人董德如何帶著兩位作者領略大自然: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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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外面,初升的滿月剛剛脫離地平線,用量馬的術語來說:離地只有一掌寬。樹稍襯著無雲的天空,枝椏分明,夜裡的大地一片死寂,只有遠處傳來微弱的火車行進聲,夜色柔美,空氣中帶有憂傷的氣息。

我們走上一條西南向的小路,雖然都很熟悉此地的環境,但才走了五分鐘的路,我們就不認識周圍的景物了;不過前面有董德負責帶路,我們就放心的跟著他走。

我們到底是走了一小時?兩小時?還是二十四小時?怎麼樣也想不起來了,這實在不像普通的散步,卻像特意安排的漫遊一般。

時間好像靜止不動了,大自然挨近我們、包容我們,像一片溫暖的海洋;我們好像沒有重量,沒有年歲,所有早已忘記的事情,現在都可以隨意想起,當晚董德已經把小矮人的生命特質賦予了我們。

我們遇到一隻狐狸,牠靜靜地站著,很好奇的在我們身上聞了又聞,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;一隻懷孕的母鹿,很樂意讓我們在牠兩耳中間的頭頂抓了抓,讓我們撫摸牠身上厚厚的冬大衣;野兔很自豪的要我們看看今年頭一胎生下來的小兔;一群小浣熊在我們面前做遊戲,我們也跟野豬、貂鼠說了話。


有一隻貓頭鷹盤問了我們幾句,還遇到兩隻調皮愛玩的獾,我們聽到樹的呼吸,灌木的低語、青苔的呢喃…我們傾聽古老的軼事,和大地上一切有生命的細胞匯合,我們熟悉這多度空間,靈魂平和安詳!

月色漸漸蒼白,我們走完了一段由某度空間進入的神奇旅程。董德的手高高舉起,我們停了下來,等他爬上一座小山,他開口道:

「大自然的本質就是這個樣子,只要你返回自然,你就可以親自體驗得到;祝你們事事如意,Slitzweitz (再見)!」

看他獨自上山,我們都有點兒依依不捨,在一棵老松樹旁邊,他又把手高高舉起 - 這次是真的告別了,他輕輕搖頭,小臉上含笑,就在山的那一邊消失了。

美好的時光瞬間消逝,就像優美的古老樂章突然中斷,我們又變回凡人。

那正是破曉十分,太陽就要升起;就在那一刻,我們認出我們究竟在哪裡,原來正是離我們住所不到半小時路程的那片亞麻地!


摘自《小矮人 – Gnomes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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